“中州向來是禮節之邦,大齊又循周禮,宮中的端方天然比南詔要繁複。你今後如果嫁過來為齊人之妻,更是少不得要與夫君舉案齊眉、琴瑟相和的。”子歌為她斟了一杯茶,輕聲勸道。
這些日子承蒙這些下人照顧,她卻一向將來得及過問他們的姓名。本身這些年裡在樂坊餬口,早已不再是阿誰衣來伸手、飯來張口的郡主,此時俄然又回到有人奉侍起居的餬口中,她除了有些不風俗以外,也對這些仆民氣存感激已久。
幾名身著素色衣袍的仆人倉促排闥拜彆,落在最後的阿誰女孩轉頭看了她一眼,便垂首立於原地,靈巧地答道:“這是我們在南詔國中常用的竹炭,是用高山毛竹經近千度高溫燒製而成,表麵疏鬆多孔,質地硬脆。燃著一盆,能持續半日不熄,既無煙易燃,又能清爽氛圍。”
“這麼早便用上炭盆,豈不是要把我給慣壞了?”
一場秋雨一場寒。自入住瀟湘館今後,接連幾日未見晴空,氣候變得愈發陰冷。子歌這日起家時,特地在長裙以外又披了一件大氅,方感覺擋住了那層無孔不入的寒意。
小桐聞言,神采一白,趕緊昂首行了禮,然後倉促出門去了。子歌見她神采惶恐,內心有些不忍。
“蓮兒,是我讓她陪我多聊幾句的,你莫怪她。離軒之前叮囑過,以是她這些日子對我多有照顧。”
“這爐裡用的是甚麼炭,味道如此特彆?”她在榻前坐下,深吸一口氣,忍不住出言問道。
“她何止是對雋雋成心……年初時,父皇便把她許給了雋雋,作貼身侍女。隻是雋雋臉皮薄,在宮中老是躲著她不見,她也冇有體例。此次出使大齊,小桐拚了命才以主子的身份擠進了使團裡,但剛入大齊不過幾日,哥哥便差雋雋去保護你,一去便是兩個月……”
蓮兒順手玩弄著桌上的筆墨,抬眼淡淡地瞥了瞥子歌,莞爾一笑。
她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,不算白淨的臉上尚帶幾分嬰兒肥,看起來珠圓玉潤,甚是敬愛。
“穆氏家奴,召之即來,揮之即去,是他們的本分。”蓮兒倒是滿不在乎地答道,彷彿早已風俗瞭如此,“更何況,她想在你房中多呆些時候,還不是為了見雋雋一麵。”
“小桐,這幾日多虧了你的悉心照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