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灼灼。子歌點頭,嘴角揚起淡淡笑意,“墨客也成年了,我該給你備一份大禮纔是。”
“我進門的時候翠翹已經唱到最後一疊了,不如你再為我奏一曲。”
年幼的本身雖不明世事,卻已模糊感到孃的良苦用心。
子歌搖點頭,“歌兒不怕苦,隻怕……讓娘絕望。”
“公子謬讚。紅裳隻是個癡迷跳舞之人。”她低聲答道。
“月出東方,照我玉堂。路見才子,竟日難忘……”
“娘,重視身材,早點歇息吧。”
“冇甚麼,許是昨晚冇睡好。”子歌接過鳥兒,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,“紅裳姐姐比來正在練淩波舞,我給她寫了一支曲子,你替我填上詞可好?”
是夜,聽美滿麵紅光的翠翹分享她與趙公子的情過後,子歌回到後院。娘正在屋中寫字,她習得一手顏體,落筆遒勁興盛,頗具大師風采,子歌苦學多年仍然可貴其神韻,因此常常獵奇地問她,是從那裡學來如此精美的才藝,她常常笑而不語,神情卻有些落寞。
“子歌作了新曲兒,彈給娘聽聽。”
謝邈眸色幽深,定定地看著她,正欲說話,配房的門俄然被推開了,紅裳手裡端著楠木盤,行動輕巧地走了出去。
“我來聽聽新寫的詞被你改成了甚麼模樣。”
娘撫著她的手,望著窗外月色,很久沉默。子歌怕她久思傷神,趕緊轉移話題。
八年,整整疇昔了八年。那一夜娘說的話,曆曆如昨。
她和順地看著子歌,點點頭,子歌便將筆墨紙硯收了,那副字卻悄悄地留了起來。
子歌像兒時一樣,將頭悄悄枕在母親膝上,任她的手撫弄著烏黑稠密的髮絲。
“歌兒,娘是都城中一樁冤案的逃犯,當年搏命方救得你一同離京。”
“子歌,感謝你譜的曲子。”她低聲說道,神情有些嚴峻。
“鳳凰於飛,翽翽其羽。歌兒,娘但願你能記著這點,謹言慎行,方有安寧之日。”
“嗯,他來給我送點東西,說他日再來拜訪娘。”
他的笑容還是溫暖,“哪有像你這般自我貶低的,每日填詞作曲,又有何不好?”
翠翹剛唱罷一曲,便有客人點名要她到包廂中獻聲。趙姨娘眉開眼笑地應了,教唆雜役將她的瑤琴搬上去。子歌衝她鼓勵地一笑,翠翹的神采微紅,密切地捏了捏子歌纖細的手。
“墨客,你來啦!”
“謝公子來了,你也不曉得看茶,就曉得說話。”她擱下盤子,瞥了子歌一眼,語氣中有責備,神情倒是淡淡的。子歌吐了吐舌頭,起家給她讓了座,本身則坐在中間斟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