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是攀附,如何你還一臉不甘心?但是本王虐待了你?”穆離軒嘴角一挑,調侃道,“正巧馬坊翻修,你也能夠藉著這段時候,與驚馬一事拋清乾係。”
“今後……若再見高湛、盧浚逸、劉豫章,記著,你是林安歌。是阿誰街頭偶遇、王府初見時技壓群芳,又語出驚人的女子。攜姐妹獻藝,為的是離開歌坊,嫁入大戶。”穆離軒淡淡道,“你若想用‘林安歌’這重身份護住本身,便應把本身的目標冠冕堂皇地亮出來,讓他們不會多心再去猜忌。”
“的確,你不必。”他深覺得然地說道,一手支地,另一手卻以袖口代手帕,靠近她的臉,替她悄悄拭去未乾的淚痕。
子歌聞言,衝他悄悄一笑,幾分莫名的打動落於心底。蓮兒在初見時也向她說過一樣的話,兄妹兩人,如出一轍。
“可上天卻並未停止對我的戲弄,戔戔一把火,便燃去了我的居住之所,帶走了哺育我多年的孃親……”子歌輕聲說著,十指卻垂垂收緊為拳,抓住本身的裙襬,“我恨……恨本身這些年被蒙於鼓中,恨生母與養母為了保全我的性命而捐軀、我卻無能為力。我想抨擊……我想血債血償,我想把他們加諸於我家人身上的磨難十足償還……但我卻已經不曉得本身到底是誰,是楊子歌、林安歌,還是現在這個揹負疇昔影象的空軀。”
可興天下,可亡天下!
“本來如此……”子歌輕籲了口氣。他老是如此,半是戲謔,半是當真,時而令人哭笑不得,時而又能以一句話擊中她的苦衷,讓她感覺難以捉摸。
“是。子歌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唇角勾起一抹苦笑,“以是我此番進京,便是為了攀權附貴而來。現在未過半個月,我便住入了瀟湘館,攀附上了你這個南詔世子。”
穆離軒伸手取了茶壺,斟滿一杯,推至她的麵前,冇有說話,隻是溫馨地聽著。
“這是禦賜的袍子……你是想誘哄我犯下欺君之罪嗎?”她啞聲說道,悄悄吸了吸鼻子,將他的手推了歸去。
“你若細細想來,林徒弟封印你的影象,實在是為替你量身塑造‘林安歌’這重外套。才貌雙全,巧笑嫣然,聰明沉穩,心細如髮。”他又接著說道,“你的眉眼間雖另有幾分昔年的影子,但氣質已是大改,現在任誰也不會冒然想到,你會是當年阿誰逆犯之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