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歌紀_第十六章 殘譜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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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份琴譜名為《陽春白雪》,相傳是春秋期間晉國名家師曠所作,雖用古箏奏之,實則是連絡了琵琶文曲、武曲的吹奏氣勢所譜成,因此有些晦澀難懂,實非人所能共賞的雅樂。彆的,譜間殘破的節段較多,子歌在府中揣摩了好些光陰,才勉強湊出了一支連貫的曲,本身也不甚對勁。故當她一曲彈畢後,見到盧浚源滿臉笑容,心中很有些不測。

“你且看如許如何?”

兩位下人進了屋,將蓮兒的琴放在結案上。身後卻有一人不請自來,倚門冷靜地望著二人。

“安歌見過……”她正要起家施禮,盧浚逸卻抬袖製止了她。

子歌回過眸,不出料想地瞥見倚門而立的劉豫章,臉上神采難辨。他穿戴當街初見時那身深藍色胡服,窄袖緊身,身形健碩,定定地諦視著她。

“是安歌失禮了,見過劉將軍。”子歌垂下眼瞼,收斂了戲謔神采,彬彬有禮地回道。

盧浚源笑得和顏悅色,蓮兒把扣問的目光投向子歌,見子歌悄悄點頭,她方答道:“看到了,蓮兒先謝過盧公子的一番美意。不知公子籌辦插手文試還是武試?”

“這操琴一事,想來也是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偶然候換個角度,或許便會豁然開暢。”盧浚逸側過臉,凝睇著她,神情溫和。子歌與他相視一笑,正要開口說些甚麼,卻有人笑著推開了配房門,一陣清冽的北風隨之灌入,劈麵的盧浚源一時挺直了脊背。

一晃十年疇昔,劉豫章不再是阿誰跟在子歌身後、言聽計從的男孩,本身和他之前的幾番打仗又都過分冒險,易被瞧出端倪。子歌現在之計,還是但願先借盧浚逸作保,落實本身林安歌的身份,而麵對劉豫章,她隻能是將錯就錯,臨時讓他覺得本身隻是與他不投脾氣,莫要厚交便可。

盧浚逸將子歌領到偏廂,內裡麻雀雖小,但五臟俱全,相對的兩處塌上鋪著厚厚的坐毯,置長幾和小食,嫋嫋熏香,應對著門外的翠竹林,望之而生禪意。

“大屋子彷彿都快坐滿了,鬥室子裡隻要我和哥哥,另有……劉將軍。”她的尾音不自發地帶上了一點嬌羞,子歌衝她擠了擠眼睛,被她在案下悄悄擂了一拳。

“見過郡主,鄙人是清河侯盧侖次子,典客吏盧浚源。”盧浚源倒是俄然起家,向蓮兒規端方矩地行了個禮。蓮兒神采微微一愣,便也起家向他行禮。子歌和盧浚逸便也不得不站起家來,四人重新調劑了一番席位,才終究坐定,氛圍卻冇有最後那麼輕鬆舒暢了。

劉豫章點了點頭,子歌便低頭跟著盧浚逸向外走去。臨出門時,盧浚逸又不輕不重地補上了一句:“穆王爺和郡主也都到了,正在裡屋用茶點。”

“你們在玩甚麼呢?如何都不叫上我?一小我在內裡陪著哥哥都快悶死了。”

“前些日子長兄為我遞了名帖,不知郡主可有看到?”

“女人琴藝公然過人。”盧浚源聽罷,大聲誇獎道,盧浚逸卻略略蹙起了眉。

瞥見他身上的華服錦緞,及一張與盧浚逸很有幾分神似的圓潤臉龐,子歌立時便曉得了此人的身份。想必他便是曾經向瀟湘館遞過名帖的清河侯次子盧浚源。

清河侯家中世代修習禮樂,家學淵源,宗子和次子在朝也都為文官,想來也隻能插手文試。蓮兒這番話問得雖有些無知,但盧浚源仍然耐煩答道:“家中一貫重文輕武,鄙人鄙人,便也隻能從文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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