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歌紀_第十六章 鳳台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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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盧公子早一點來動靜,夢兒徹夜就不會安排獻藝,用心折侍公子。”織夢緩緩靠近盧浚逸,語氣酥軟,手中捧著一杯清酒,“夢兒的曲子,還想讓公子指導一二呢。”

“把酒放下,然後滾!”他大聲喊道,望著雨後街景,漸漸閉上了眼睛。

他歎道,拂袖而去。

“他這不爭氣的傢夥,喜好的女人隻需滿足三點。”盧浚逸見他一副頹唐的模樣,忍不住出言刺激道,“脾氣刁蠻尚武,待他若即若離,若疇昔出身王謝便是最好。你可熟諳如許的女人?”

“這位爺,我們樂坊的曲兒可不是能白聽的。”門前女子指著那麵招牌上的燙金大字“鳳台坊”,麵露調侃之色。

一旁角落裡,傳來一聲不天然的乾咳。劉豫章鬢髮混亂,抱著酒罈坐在席上,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。

“好,那歌兒得空便要與你比劃兩下……”

“我隻是想證明,我的體力並冇有退步,能夠向他還價劍法。”子歌臉上酒渦輕陷,衝尾隨而來的宋青書眨了眨眼,“青書,你看如何?”

午後剛過,城中下了一場綢繆的秋雨,淅淅瀝瀝,寒意一點點滲入人衣。長樂街上,來交常常皆是撐著油紙傘的行人,甩手拂袖,倉促進入街旁小鋪避雨。

“待你吐完了,我讓人給你籌辦一處潔淨的屋子,本日便彆回府了。”

鳳台坊中歌舞昇平,滿座皆是慕名而來的公子哥兒,為了一睹芳容,不吝一擲令媛。簫聲輕揚而起,幾名姿容漂亮的女子在台上長袖漫舞,端倪含情。

“我……”劉豫章一時無言以對,便拍桌大喊,“酒,給爺上酒來!”

“給我拿酒罈裝的。”他吐氣怒喝道,眼裡模糊有血絲。

“夢兒,你且回房清算一下,我隨後便來。”盧浚逸悄悄在她腰間擰了一把,調笑道。織夢見機地點點頭,斂衣衝二人施禮,後邁著碎步出門去了。

“你既來了這處所,就該曉得坊裡的端方。你卻偏生不喜好我為你選的女人,總不是想讓我陪你喝一早晨的悶酒吧?”盧浚逸一臉好笑地望著他,卻不忘將織夢攬入懷中,就著她的玉手,將那杯敬酒一飲而儘。

盧浚逸將手滑到她的纖纖細腰上,似是偶然地說道:“如許的才子,恐怕上天上天也難尋……因為她,剛過及笄便短命了。”

“十年了,劉豫章,每年此時,你便拉著我四周買醉,我也一向由著你。”盧浚逸挑眉輕笑,眼裡卻無笑意,言辭鋒利,“隻是你口口聲聲說銘記父仇,卻為何獨獨對那人念念不忘?”

“你何必負氣一起走過來,青書又不是成心要與你比試……”紅裳掀起門簾,下了車,抱怨地說道。

劉豫章冇好氣地擺了擺手,就著罈子喝了一大口酒,濺出的液滴沁濕了前襟,他卻全然不顧。

“是呀,劉公子年紀輕簡便勇冠全軍,坊裡的姐妹們都想見你一麵呢。”織夢靠在盧浚逸身邊,眉眼帶笑,“便是陪著少年豪傑一夜痛飲,也是我們的福分。”

台下世人雖有不滿,卻都不是在理取鬨之人,秦夫報酬表歉意,還為座中客人都添了一壺酒。一時觥籌交叉,把酒言歡,無人再有抱怨。

有穿著寒酸之人,滿腿泥汙地站在一處雕欄玉棟的樂坊外,側耳聆聽絲竹之聲,卻在攬客人的嘲笑下,悻悻而去。

冷巷兩邊是長滿青苔的古樸院牆,以磚石砌成,有些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的登山虎藤蔓,狹長的暗影下,滿盈著雨後的清冷。巷子絕頂是一座府邸,門匾上書三字“瀟湘館”,綠柳垂周,粉牆環護,從門外看來花圃錦簇,剔透小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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