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既來了這處所,就該曉得坊裡的端方。你卻偏生不喜好我為你選的女人,總不是想讓我陪你喝一早晨的悶酒吧?”盧浚逸一臉好笑地望著他,卻不忘將織夢攬入懷中,就著她的玉手,將那杯敬酒一飲而儘。
盧浚逸回眸,衝身側明豔的女子微微一笑。她身材苗條,上著淺藍色短襦,下配一條不異紋飾的長裙,烏黑的長髮挽成高髻,酥胸半露,臉上帶著嬌媚的笑容。
鳳台坊前,落日餘暉點點,繁鬨的販子上,一個青裙少女盈盈前行,在她的身後,一輛馬車緩緩跟從,車伕手握韁繩,帽簷壓得極低。而在馬車以後不遠處,一個黑衣少年的身影若即若離地輟在前麵。他們並行一起,在鄰近宮牆處,拐上一條冷巷。
“把酒放下,然後滾!”他大聲喊道,望著雨後街景,漸漸閉上了眼睛。
“夢兒,你且回房清算一下,我隨後便來。”盧浚逸悄悄在她腰間擰了一把,調笑道。織夢見機地點點頭,斂衣衝二人施禮,後邁著碎步出門去了。
劉豫章冇好氣地擺了擺手,就著罈子喝了一大口酒,濺出的液滴沁濕了前襟,他卻全然不顧。
劉豫章扶著窗沿,以袖擦嘴,愴然大笑。小廝抱著幾壇酒,站在門口,難堪地進退兩難。
他歎道,拂袖而去。
“還是秦夫人長袖善舞,一句話便把你的全部早晨都空出來了。”
台下世人雖有不滿,卻都不是在理取鬨之人,秦夫報酬表歉意,還為座中客人都添了一壺酒。一時觥籌交叉,把酒言歡,無人再有抱怨。
“我隻是想證明,我的體力並冇有退步,能夠向他還價劍法。”子歌臉上酒渦輕陷,衝尾隨而來的宋青書眨了眨眼,“青書,你看如何?”
一旁角落裡,傳來一聲不天然的乾咳。劉豫章鬢髮混亂,抱著酒罈坐在席上,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。
冷巷兩邊是長滿青苔的古樸院牆,以磚石砌成,有些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的登山虎藤蔓,狹長的暗影下,滿盈著雨後的清冷。巷子絕頂是一座府邸,門匾上書三字“瀟湘館”,綠柳垂周,粉牆環護,從門外看來花圃錦簇,剔透小巧。
“待你吐完了,我讓人給你籌辦一處潔淨的屋子,本日便彆回府了。”
宋青書靠在車旁,瞥了她一眼,吐出兩個字:“能夠。”
閣上有人倚欄而望,華服高冠,俊朗如玉,唇角那一抹笑容蕭灑天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