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在府門前剛停穩,便聽到簾彆傳來盧浚逸開朗的談笑之聲。穆離軒先一步下了馬,站在門前與他相談甚歡。
唯有幺子盧浚逸,不喜朝務而醉心樂律,很有清河侯當年的風采,方皇後親許的“曲有誤,盧郎顧”六字遠近聞名,又因他廣交名流,與澄江王高湛亦是交好,在京中也頗受天孫公子追捧。
“非也非也。若不是浚逸顧念京中屬意本身的無數才子,定會前去招親會上一試技藝!”
子歌正瞧得入迷,未留意盧浚逸已安設好了兩人,來到她身側。
其他三人聽了她這不倫不類的雅言,皆是忍俊不由,蓮兒見狀,也不美意義地笑了。
她的話音剛落,便聞聲身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:“盧郎浚逸?聽著我還覺得入錯了府門……”
子歌見了這番安插,倒是早已暴露了會心的笑容。盧浚逸好樂律、喜宴飲,對這些投壺行酒之遊戲想必最是在行,本日宴上來者浩繁,想必不免又要遊戲一番。
是日晴和,有些許北風拂麵,一派入冬氣象。盧浚逸的府邸在城西一處長巷中,兩旁夾道皆是落木,從其細弱的枝條可窺見當年枝繁葉茂、隱蔽流派之景。
他說得隨便,蓮兒倒是雙頰一紅,不再高語。
“遠來是客,浚逸不敢討口頭的便宜,本日選的皆是簡明易懂的遊戲。如果郡主不對勁,浚逸當自罰三杯賠罪。”盧浚逸拱手道,笑容開闊,“來年三月上巳,若兩位有興趣,我大可再擺一席祓禊之宴。隻是到時,郡主恐怕就要由夫君相伴前來了罷?”
這個‘你’字,明指集會發帖的盧浚逸,暗中倒是調侃中間傳令的子歌。她那日說動了蓮兒以後,便興沖沖地入了穆離軒的房中,想邀他同去赴宴,卻不慎撞上了方纔沐浴結束的穆離軒。而他偏生卻不讓她分開,坐在榻上好整以暇地擦拭著濕發,聽她磕磕絆絆地說完來意,方揮手放行,子歌滿臉通紅地分開時,好生煩惱本身的一時莽撞。
“那是家母年青時的一副小像,被我討來掛在了屋中。”他的目光在那幅畫上停頓了半晌,又轉向了子歌,眼中帶上了幾分讚成之色,“你本日如許打扮,比平時都雅很多。”
盧浚逸見她麵露憂色,便故作誇大地說道,隨即成心談及了本身前去招親會中的見聞。他伶牙俐齒,說得又是妙趣橫生,蓮兒臉上也垂垂露了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