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這帳本明顯放在絕密之處……你如何能夠拿到手……”他低頭沮喪地出了門，一邊仍低聲喃喃道。

他見子歌眉眼含笑，覺得是個好欺負的主，便摸乾脆地問道。

“你如何來了？”子歌倚門，望著他一步步走近，眼裡微露憂色。

“但懸高閣明鏡在，一朝煙雨一朝堂。劉掌櫃，公道安閒民氣。”

“有些話，需劈麵與你說。”他旋身，悄悄將門帶上，回眸見宋青書一臉警戒地望著本身，不由莞爾。

“何不搬到瀟湘館中與蓮兒同住？”穆離軒俄然問，望著子歌的眼裡深不見底。瀟湘館是大齊為歡迎來使所建一處彆驛，依宮牆而立，來往便利。“你的店鋪還需修整，京中招親，或許能為你添幾分名譽。”

“我那伴計實在不像話，竟然忘了將這事兒通報我一聲。林女人既是梁大人的厚交，想租這一塊小處所又有何難處……”

“雋雋走了，你又是從那裡找來一個侍從？”

二人相談甚歡，直至紅裳夜歸時方止。

“林女人……有事好籌議……”他盯著子歌，卻隻能憋出這兩句話。

子歌聞言，略一沉吟，便欣然應道：“若能為蓮兒分憂，於我也是件順水情麵罷了。”

“我傳聞宣武馬坊的鋪子被官府查封了，地契可拿到手了？”他體貼腸問道。子歌便從懷中拿出地契，放在桌上。

“那宣武馬坊的店東委實奸刁，竟是那逃亡多時的悍賊假裝而成，一心想通敵叛國，就連澄江王爺也上了他的當……”他成心與子歌套近乎，一麪點頭一麵歎道，“早知如此，我便該一早同意了林女人的要求，當時實在是有眼無珠……”

“不了……本日，我已聞濁音。”

他搖點頭，目光似有若無地略過子歌的門楣，那雙斜飛的眼裡帶上了幾分淡淡的柔情。

子歌見他問得漫不經心，便也故意調侃道：“有人如此輕浮，擅改先人的糕點，將本來盼軍班師之意變成了男歡女愛之情，如許的人，我豈不該敬而遠之？”

子歌心有迷惑，卻冇有開口相詢。

“劉掌櫃請回吧。若你無即將踏錯，安歌是不會失手讓帳本落入彆人掌中的。”她淡淡回道。

子歌細心地看了看他遞過來的地契，見紙張殘破，知已有些年事，又幾經轉手。

“林女人這話……鄙人如何聽不明白？”他強笑道。一旁溫馨站著的宋青書卻俄然上前一步，將一本厚厚的帳本摔在席上，嚇得他渾身一震。

子歌含笑冷靜聽著，將那張地契順手支出懷中：“如此，那便多謝先生美意了。”

子歌點頭，他便翻身輕鬆地從視窗越出，未收回一聲響動。屋裡隻餘他二人，一時靜得能聞聲紅燭輕燃之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