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雲無忌,雲無悲又信步轉回飛鶴亭中,沿著拱欄,負手而立。
大慶以內,豪族世家林立,此中以隴西士族為最。十餘世家豪族相互通婚聯婚,權勢盤根錯節,出了很多天子卓絕之輩,在全部大慶朝中一枝獨秀。先帝未登龍禦前,曾娶隴西豪族劉氏之女,依為後盾,借勢一舉掃平大慶諸王,定鼎乾坤。
這很多平輩兄弟姐妹又因各自職位、父輩功勞、官職、親疏等身分各自抱團,如此一來,此中不乏有恩仇,爭鬥。隻因雲氏族中大權皆在一眾金丹築基長輩手中,這些人壽元遠過凡人,多數尚存於世,故而也無爭權奪嫡,兄弟相殘這等醜事。
雲無悲因一身煞力,與其他法決反麵,而這“西方皇天庚金劍”好似專為雲無悲量身定做普通,以煞力催運此劍訣,如虎添翼,相得益彰。且看這劍法品格遠勝雲氏的叢雲嘯空決,修煉值煩瑣亦非叢雲嘯空決能比。
雲無悲端起酒壺,目光通俗,對雲無忌笑道:“叔父之命自有其深意,隻是無忌你不知罷了。亂世尚武,氣力為尊。都說武功武功,嘿,這武功已經落了下乘。君不見尊如齊王、貴如屈相均棄望都而走,在各州盤據稱雄。”
說道這玉簡,那日雲無悲實在吃了一驚。此世傳世秘法墮入繁星,但是大多流於文籍之上,似玉簡這等巧奪天工之物,極其罕見。
亭前碧溪環抱而過,一溪翠竹,兩徑青鬆。
“兄長有命,安敢不從!何不將四哥五哥也一道喚來,我等兄弟一塊豈不美哉。”
“兄長,瞧你說的,無忌在兄長眼中果然如此不堪?實在父親這是為我著想,無忌內心跟明鏡似得。父親長年呆在軍中,夙來嫌棄文人,父願而子承也是道理當中。”
雲無悲看著無忌與本身坐騎打鬨嘻嘻,心中感慨很多,沉吟半晌,歎道。
隻是那位陛下最善製衡,帝王心術遠勝先帝。
雲無悲舉壺灌了一口酒,目含調侃。
“四弟五弟誌不在此,強求反而不美。如此,無忌你早些歸去歇著,明日一早帶上無咎解纜,持這枚虎符將東臨衛暗中調回濮陽。切莫誤了曾祖父定下的三日之期。”
“籌算麼,嘿!”雲無忌嘴角咧開,舉起拱欄上酒壺,舉壺小酌一口,道:“本籌算也與無情、無風普通去望都走一遭,在太學閒晃個幾年,也好混個資格,可惜父命難為。”
“可前不久你我在崇明閣,聽聞平恩侯入京了,其子都封了鎮北將軍。”
雲無悲嘲笑一聲,也未幾做解釋。
唯獨雲無忌生性跳脫,最是開朗,兼之為人淳和很有乃父之風,是幾個兄弟平分緣最好的。
雲無悲尚未入亭,便見七弟無忌早已坐於亭中石凳之上,數尺開外劍齒虎形影不離,伏於腳邊。
不知不覺,兄弟二人壺中美酒飲儘,雲無忌招來暗處值夜的侍衛,乾脆又尋了數壇陳釀。兩人於這茫茫夜色、飛鶴亭中觥籌交叉,推杯換盞。
酒至半酣,雲無悲帶著醉意從懷中摸出一道虎符,投擲給雲無忌,忽正色道:“豺狼軍中磨礪數載,但有大戰,憑無忌你的修為本領,定可嶄露頭角。現在為兄卻想讓你與六弟無咎去東臨衛中,幫襯為兄一二。”
夫庚金,帶煞也。主宰六合肅殺的權益,仆人間兵革之變。在天是風刀霜劍,清冷肅殺。在地是金鐵,錚錚鐵骨,稱為陽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