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子,立皇子統為太子。
乙亥,尚書左仆射沈約以母憂離職。
秋,七月,乙卯,魏平陽平公丕卒。
魏陳留公主寡居,仆射高肇、秦州刺史張彝皆欲尚之,公主許彝而不準肇。肇怒,譖彝於魏主,彝坐沉廢累年。
魏既遷洛陽,北邊荒遠,因以饑荒,百姓困弊。魏主加尚書左仆射源懷侍中、行台,使持節巡行北邊六鎮、恒、燕、朔三州,賑給窘蹙,考論殿最,事之得失皆先決後聞。懷通濟有無,饑民賴之。沃野鎮將於祚,皇後之世父,與懷通婚。時於勁方用事,勢傾朝野,祚很有受納。懷將入鎮,祚郊迎道左,懷不與語,即劾奏免官。懷朔鎮將元尼須與懷舊友,貪穢狼籍,置酒請懷,謂懷曰:“命之是非,係卿之口,豈可不要寬貸!”懷曰:“本日源懷與故交喝酒之坐,非鞫獄之所也。明日公庭始為使者檢鎮將罪行之處耳。”尼須揮淚無以對,竟按劾抵罪。懷又奏:“邊鎮事少而置官猥多,沃野一鎮自將以下八百餘人;請統統五分損二。”魏主從之。
謝杅輕舟出詣闕,詔覺得侍中、司徒、尚書令。杅辭腳疾不堪拜見,角巾自輿詣雲龍門謝。詔見於華林園,乘小車就席。明旦,上幸杅宅,宴語儘歡。杅固陳本誌,不準;因請自還東迎母,許之。臨發,上覆臨幸,賦詩餞彆;王人送迎,相望於道。及還,詔起府於舊,禮遇優良。杅素憚煩,不省職事,眾頗絕望。
六月,壬午朔,魏立皇弟悅為汝南王。
癸卯,蔡法度上《梁律》二十卷、《令》三十卷、《科》四十卷。詔班行之。
武興安王楊集始卒。己未,魏立其世子紹先為武興王。紹先幼,國事決於二叔父集起、集義。
乙酉,將軍吳子陽與魏元英戰於白沙,子陽敗績。
丹陽尹王誌求其在廷尉事,並問鄉裡,欲於歲首舉充純孝。翂曰:“異哉王尹,何量翂之薄乎!父辱子死,道固當然;若翂當此舉乃是因父取名,何辱如之!”固拒而止。
甲戌,魏揚椿等大破叛氐,斬首數千級。
是歲,江東大旱,米鬥五千,民多餓死。
劉季連遣其將李奉伯等拒鄧元起,元起與戰,互有勝負。久之,奉伯等敗,還成都,元起進屯西平。季連驅略住民,閉城恪守。元起進屯蔣橋,去成都二十裡,留輜重於郫。奉伯等間道襲郫,陷之,武備儘冇。元起舍郫,徑圍州城;城局參軍江希之謀以城降,不克而死。
玄月,丁巳,魏主如鄴。冬,十月,庚子,還至懷。與宗室近侍射遠,帝射三百五十餘步,群臣刻銘以美之。甲辰,還洛陽。
十仲春,將軍張囂之侵魏淮南,取木陵戍;魏任城王澄遣輔國將軍成興擊之,甲辰,囂之敗走,魏複取木陵。
成都城中食儘,升米三千,人相食。劉季連食粥累月,計無所出。上遣主書趙景悅宣詔受季連降,季連肉袒請罪。鄧元起遷季連於城外,俄而造焉,待之以禮。季連謝曰:“早知如此,豈有前日之事!”郫城亦降。元起誅李奉伯等,送季連詣建康。
魏既罷鹽池之禁,而其利皆為強大所專。庚午,複收鹽池利入公。
八月,庚子,魏以鎮南將軍元英都督征義陽諸軍事。司州刺史蔡道恭聞魏軍將至,遣驍騎將軍楊由帥城外住民三千餘家保賢首山,為三柵。冬,十月,元英勒諸軍圍賢首柵,柵民任馬駒斬由降魏。任城王澄命統軍黨法宗、傅豎眼、太原王神念平分兵寇東關、大峴、淮陵、九山,高祖珍將兵三千騎為遊軍,澄以雄師繼厥後。堅眼,靈越之子也。魏人拔關要、潁川、大峴三城,白塔、牽城、清溪皆潰。徐州刺史司馬明素將三千救九山,徐州長史潘伯鄰據淮陵,寧朔將軍王燮保焦城。黨法宗等進拔焦城,破淮陵,十一月,壬午,擒明素,斬伯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