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詔任城王澄,以“四月淮水將漲,舟行無礙。南軍得時,勿昧利以取悔怨。”會大雨,淮水暴漲,澄引兵還壽陽。魏軍還既狼狽,失亡四千餘人。中書侍郎劉郡賈思伯為澄軍司,居後為殿,澄以其儒者,謂之必死,及至,大喜曰:“仁者必有勇’,於軍司見之矣。”思伯托以失道,不伐其功。有司奏奪澄開府,仍降三階。上以所獲魏將士請易張惠紹於魏,魏人歸之。
魏大旱,散騎常侍兼尚書邢巒奏稱:“昔者明王重粟帛,輕金玉。何則?粟帛養民而安國,金玉無用而敗德故也。先帝深鑒奢泰,務崇儉仆,至以紙絹為帳扆,銅鐵為轡勒,府藏之金,裁給罷了,不複買積以費國資。逮景明之初,承昇平之業,四境清晏,遠邇來同。因而貢篚接踵,商估交入,諸所獻納,倍多於常,金玉常有餘,國用恒不敷。苟非為之分限,但恐歲計不充,自今請非要須者統統不受。”魏主納之。
先是,典事史元顯獻雞雛,四翼四足,詔以問侍中崔光。光上表曰:“漢元帝初元中,丞相府史家雌雞伏子,漸化為雄,冠距鳴將。永光中,有獻雄雞生角,劉向覺得‘雞者小畜,主司時起居人,小臣執事為政之象也。竟寧元年,石顯伏辜,此其效也。’靈帝光和元年,南宮寺雌雞欲化為雄,但頭冠未變,詔以問議郎蔡邕,對曰:‘頭為元首,人君之象也。今雞一身已變,未至於頭,而上知之,是將有其事而不遂成之象也。若應之不精,政無所改,頭冠或成,為患滋大。’是後黃巾粉碎四方,天下遂大亂。今之雞狀雖與漢分歧,而其應頗相類,誠可畏也。臣以向、邕言推之,翼足浩繁,亦群下相扇助之象;雛而未大,足羽差小,亦其勢尚微,易製禦也。臣聞災異之見,皆以是示休咎。明君睹之而懼,乃能致福;暗主睹之而慢,所乃至禍。或者今亦有自賤而貴,關預政事,如宿世石顯之比者邪!願陛下進賢黜佞,則妖弭慶集矣。”後數日,皓等伏法,帝愈重光。
詳家奴數人陰結黨輩,欲劫出詳,密書姓名,托侍婢通於詳。詳始得執省,而門防主司遙見,突入就詳手中攬得,奏之,詳慟哭數聲,暴卒。詔有司以禮殯葬。
上遣平西將軍曹景宗、後軍王僧炳等帥步騎三萬救義陽。僧炳將二萬人據鑿峴,景宗將萬報酬後繼,元英遣冠軍將軍元逞等據樊城以拒之。三月,壬申,大破僧炳於樊城,俘斬四千餘人。
上雅好儒術,以東晉、宋、齊雖開置國粹,不及十年輒廢之,其存亦文具罷了,無講授之實。
魏李崇破東荊叛蠻,活捉樊素安,進討西荊諸蠻,悉降之。
英使司馬陸希道為露板,嫌其不精,命傅永改之。永不增文采,直為之擺設軍事措置形要罷了,英深賞之,曰:“觀此經算,雖有金城湯池,不能守矣。”初,南安惠王以預穆泰之謀,追奪爵邑。及英克義陽,乃複立英為中山王。
六月,癸未,大赦。
十仲春,丙子,魏詔殿中郎陳郡袁翻等義定律令,彭城王勰等監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