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70章 (1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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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巂山崩。

十仲春,戊申朔,日有食之。其夜,地動未央宮殿中。詔舉賢能剛正能直言極諫之士。杜欽及太常丞穀永上對,皆覺得後宮女寵太盛,妒忌專上,將害繼嗣之咎。

丁醜,匡衡坐多取封邑四百頃,監臨盜所主守直十金以上,免為庶人。

禦史中丞東海薛宣上疏曰:“陛下至德仁厚,而嘉氣尚凝,陰陽反麵,殆吏多苛政。部刺史或不循守條職,舉錯各以其意,多與郡縣事,至開私門,聽讒佞,以求吏民過,譴嗬及纖細,責義不量力;群縣相迫促,亦內相刻,流至眾庶。是故裡黨闕於佳賓之歡,九族忘其親親之恩,飲食周急之厚彌衰,送往勞來之禮不可。夫人道不公例陰陽否隔,和藹不興,一定不由此也。《詩》雲:‘民之失德,乾餱以愆。’鄙語曰:‘苛政不親,煩苦傷恩。’方刺史奏事時,宜明申敕,使昭然知本朝之要務。”上嘉納之。

匈奴呼韓邪單於嬖左伊秩訾兄女二人;長女顓渠閼氏生二子,長曰且莫車,次曰囊知牙斯;少女為大閼氏,生四子,長曰雕陶莫皋,次曰且麋胥,皆善於且莫車,少子鹹、樂二人,皆小於囊知牙斯。又它閼氏子十餘人。顓渠閼氏貴,且莫車愛,呼韓邪病且死,欲立且莫車。顓渠閼氏曰:“匈奴亂十餘年,不斷如發,賴蒙漢力,故得複安。今安定未久,群眾創艾戰役。且莫車幼年,百姓未附,恐複危國。我與大閼氏一家共子,不如立雕陶莫皋。”大閼氏曰:“且莫車雖少,大臣共持國事。今舍貴立賤,後代必亂。”單於卒從顓渠閼氏計,立雕陶莫皋,約令傳國與弟。呼韓邪死,雕陶莫皋立,為複株累若韑單於。複株累若韑單於以且麋胥為左賢王,且莫車為左穀蠡王,囊知牙斯為右賢王。複株累單於複妻王昭君,生二女,長女雲為須卜居次,小女為當於居次。

壬戌,以少府張忠為禦史大夫。

冬,十一月,禦史大夫尹忠以對方略疏闊,上切責其不憂職,他殺。遣大司農非調調均錢穀河決所灌之郡,謁者二人發河南以東船五百,徙民避水居丘陵九萬七千餘口。

河平元年癸巳,公元前二八年春,杜欽薦犍為王延世於王鳳,使塞決河。鳳以延世為河堤使者。延世以竹落長四丈,大九圍,盛以小石,兩船夾載而下之。三十六日,河堤成。三月,詔以延世為光祿大夫,秩中二千石,賜爵關內侯、黃金百斤。

張譚坐推舉不實,免。冬,十月,光祿大夫尹忠為禦史大夫。

石顯遷長信中太仆,秩中二千石。顯既失倚,離權,因而丞相、禦史條奏顯舊惡;及其黨牢梁、陳順皆免官,顯與老婆徙歸故郡,憂懣不食,道死。諸所交結以顯為官者,皆廢罷;少府五鹿充宗左遷玄菟太守,禦史中丞伊嘉為雁門都尉。司隸校尉涿郡王尊劾奏:“丞相衡、禦史大夫譚,知顯等顓權擅勢,高文威福,為海內患害,不以時白奏行罰,而恭維曲從,附下罔上,懷邪迷國,無大臣輔政之義,皆不道!在赦令前。赦後,衡、譚舉奏顯,不自陳不忠之罪,而反揚著先帝任用顛覆之徒,妄言‘百官畏之,甚於主上’;卑君尊臣,非所宜稱,失大臣體!”因而衡漸懼,免冠賠罪,上丞相、侯印綬。天子以新即位,重傷大臣,乃左遷尊為高陵令。然群下多是尊者。衡嘿嘿不自安,每有水旱,連乞骸骨讓位。上輒以聖旨慰撫,不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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