資治通鑒_第93章 (2)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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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下曲陽,傳聞王郎兵在後,從者皆恐。至滹沱河,候吏還白“河水流澌,無船,不成濟”。秀使王霸往視之。霸驚駭眾,欲且前,阻水還,即詭曰:“冰堅可度。”官屬皆喜。秀笑曰:“候吏果妄言也。”遂前。比至河,河冰亦合,乃令王霸護度,未畢數騎而冰解。至南宮,遇大風雨,秀引車入道傍空舍,馮異抱薪,鄧禹爇火,秀對灶燎衣,馮異複進麥飯。

秀以二郡兵弱,欲入城頭子路、力子都軍中,任光覺得不成。乃發傍縣,得精兵四千人,拜任光為左大將軍,信都都尉李忠為右大將軍,邳肜為後大將軍、和戎太守仍舊,信都令萬修為偏將軍,皆封列侯。留南陽宗廣領信都太守事;使任光、李忠、萬修將兵以從,邳肜將兵居前。任光乃多作檄文曰:“大司馬劉公將城頭子路、力子都兵百萬眾從東方來,擊諸反虜!”遣騎馳至钜鹿界中。吏民得檄,傳相告語。秀投暮入堂陽界,多張騎火,彌滿澤中,堂陽即降;又擊貰縣,降之。城頭子路者,東平爰曾也,寇掠河、濟間,有眾二十餘萬,力子都有眾六七萬,故秀欲依之。昌城人劉植聚兵數千人據昌城,迎秀;秀以植為驍騎將軍。耿純率宗族來賓二千餘人,老病者皆載木自隨,迎秀於育;拜純為前將軍。打擊陷曲陽,降之。眾稍合,至數萬人,複北擊中山。耿純恐宗家懷異心,乃使從弟訢宿歸,燒廬舍以絕其反顧之望。秀進拔盧奴,所過發奔命兵,移檄邊郡共擊邯鄲;郡縣還複呼應。時真定王楊起兵附王郎,眾十餘萬,秀遣劉植說楊,楊乃降。秀因留真定,納楊甥郭氏為夫人以結之。進擊元氏、防子,皆下之。至鄗,擊斬王郎將李惲;至柏人,複破郎將李育。育還保城;攻之,不下。

申屠建、李鬆自長安迎更始遷都。仲春,更始發洛陽。初,三輔豪桀假號誅莽者,大家皆望封侯。申屠建既斬王憲,又揚言“三輔兒大黠,共殺其主。”吏民惶恐,屬縣屯聚;建等不能下。更始至長安,乃下詔大赦,非王莽子,他皆除其罪,因而三輔悉平。時長安唯未央宮被焚,其餘宮室、供帳、堆棧、官府皆案堵仍舊,市裡不改於舊。更始居長樂宮,升前殿,郎吏以次列庭中。更始羞怍,昂首刮席,不敢視。諸將後至者,更始問:“虜掠得多少?”擺佈侍官皆宮省久吏,驚詫相視。

故趙繆王子林說秀決列人河水以灌赤眉,秀不從;去之真定。林素任俠於趙、魏間。王莽時,長安中有自稱成帝子子輿者,莽殺之。邯鄲卜者王郎緣是詐稱真子輿,雲“母故成帝謳者,嘗見黃氣從高低,遂任身;趙後欲害之,偽易它人子,以故得全。”林等信之,與趙國大豪李育、張參等謀共立郎。會官方傳赤眉將渡河,林等是以宣言“赤眉當立劉子輿”,以觀眾心,百姓多信之。十仲春,林等率車騎數百晨入邯鄲城,止於王宮,立郎為天子;分遣將帥徇下幽、冀,移檄州郡,趙國以北、遼東以西皆望風呼應。

更始欲令靠近大將徇河北,大司徒賜言:“諸家子獨占文叔可用。”朱鮪等覺得不成,更始猜疑,賜深勸之。更始乃以劉秀行大司馬事,持節北渡河,鎮慰州郡。

會故廣陽王子接起兵薊中以應郎,城內擾亂,言邯鄲使者方到,二千石以下皆出迎。因而秀趣駕而出,至南城門,門已閉。攻之,得出。遂晨夜南馳,不敢入城邑,舍食道傍。至蕪蔞亭,時天寒烈,馮異上豆粥。至饒陽,官屬皆乏食。秀乃自稱邯鄲使者,入傳舍,傳吏方進食,從者饑,爭奪之。傳吏疑其偽,乃椎鼓數十通,紿言“邯鄲將軍至”,官屬皆失容。秀升車欲馳,既而懼不免,徐還坐,曰:“請邯鄲將軍入。”久,乃駕去。晨夜兼行,蒙犯霜雪,麵皆分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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