鳩摩智這一下自守轉攻,五條碧煙迴旋飛舞,靈動非常。因枯榮大師始終不脫手相攻,以是那第六條碧煙卻仍停在枯榮大師身後三尺之處,穩穩不動。枯榮大師如許不脫手,反而對鳩摩智壓力更大。蓋因鳩摩智要悠長穩住這五攻一停六道碧煙,耗費內力頗多,比及鳩摩智內力不繼,便可坐等他其敗自敗了。
本因神采微變,森然問道:“明王之言,是不是說:天龍寺若不允交經,大理、吐蕃兩國便要兵戎相見?”
慕容燕看鳩摩智隻取守勢,將五道煙柱保持在身前兩尺處,便推測他是要看儘了六脈神劍的招數,再行反擊。果然,待到本因、秘聞、保定帝三人的劍法使到第二遍時。突聽得鳩摩智身前嗤嗤聲響,“火焰刀”威勢大盛,將五人劍招上的內力都逼了歸去。
鳩摩智此言中的威脅之意諸人都聽得明白。吐蕃國自國主而下,大家崇信佛法,便與大理國無異,鳩摩智是吐蕃國的護國法王,向得國王信賴,是和是戰,多數可憑他一言而決。倘若為了一部經籍而致兩國生靈塗炭,委實頗不值得。吐蕃強而大理弱,戰事若起,大理實是冇有多少勝算。但他這般一出言恐嚇,天龍寺便將鎮寺之寶雙手奉上,天龍寺乃至大理國又將顏麵何存?
鳩摩智思慮精密,早有一起掌力伏在胸前防枯榮大師反攻,卻冇推測枯榮大師雙劍齊出,分襲兩處。鳩摩智手掌揚處,擋住了刺向本身右胸而來的一劍,跟著右足一點,向後急射而出,但他退得再快,總不及劍氣來如電閃,一聲輕響疇昔,肩頭僧衣已破,迸出鮮血。枯榮雙指迴轉,劍氣縮回,六根藏香齊腰折斷。本因、保定帝等也各收指停劍。
本因方丈見師兄師弟聯手,仍占不到涓滴上風,便說道:“秘聞師兄、本塵師弟,我們都脫手吧。”食指伸處,“商陽劍法”展動,跟著秘聞的“少衝劍”,保定帝的“關衝劍”,三路劍氣齊向餘下三條碧煙上擊去。
隻見鳩摩智左手拈了一枝藏香,右手取過地下的一些木屑,悄悄捏緊,將藏香插入木屑當中。如此連續插了六枝藏香,排成一列,每枝藏香間相距約莫一尺。鳩摩智盤膝坐在香後,隔著五尺擺佈,俄然雙掌搓了幾搓,向外揮出,六根香頭一亮,同時撲滅了。
慕容燕在屋頂細觀牟尼堂中的比鬥。本來不管是“六脈神劍”還是“火焰刀”都是以內力催收回無形劍氣、掌力出招,普通環境下是看不清它們的招數套路的,幸虧鳩摩智點了六根線香,可從碧煙的飛舞來去當中,看到這幾人的劍招刀法。
枯榮大師道:“本因,我們練功習藝,所為何來?”
枯榮大師道:“老衲心有疑竇,要嚮明王就教。”鳩摩智道:“不敢。”枯榮大師道:“敝寺藏有《六脈神劍經》一事,縱是我段氏的俗家後輩亦不得知,慕容先生卻從那邊聽來?”鳩摩智道:“慕容先生於天下武學,所知極其賅博,各門各派的秘技武功,常常連本派掌門人亦所不知的,慕容先生卻瞭如指掌。姑蘇慕容那‘以彼之道,還施彼身’八字,便由此而來。但慕容先生於大理段氏一陽指與六脈神劍的秘奧,卻始終未能得窺門徑,平生耿耿,遺恨而冇。”枯榮大師“嗯”了一聲,不再言語。
終究這道碧煙也一寸一寸地向枯榮大師後腦移近。待到碧煙離枯榮大師後腦已不過三四寸遠時。枯榮大師反過手來,雙手拇指同時捺出,嗤嗤兩聲急響,分襲鳩摩智右胸左肩。他竟不擋仇敵來侵,另遣兩路奇兵急襲反攻,想要後發先至,打鳩摩智個措手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