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有故彼有，此生故彼生，此無端彼無，此滅故彼滅。”

杜曲梨花杯上雪，潮陵芳草夢中煙。

敬戒大師道：“阿彌陀佛，佛度眾生！”

敬戒大師微微一笑：“佛門本就是普度眾生之處，眾生之苦皆佛門之苦，何來驚擾。”

莊散柳對他的叫聲置若罔聞，回身步下白玉廣台。

銀光在莊散柳鎖骨處挑過，赤色驚現。素娘雖避過了莊散柳致命的一劍，卻被他跟上的一掌擊中後心，伴著一口鮮血跌落台下。

莊散柳統統的神采都隱在那張麵具之下，唯有雙眸映著月光粲然生媚，金光湧動。

卻一朝，雨落風摧百花殘，勞燕分飛儘蒼茫。

月朗風清，山間夜長。

敬戒大師冇有擾她，起手斟茶。

出息兩袖黃金淚，公案三生白骨禪。

他轉頭往天都的方向看去，能夠想見現在宮城中已經是一片血雨腥風。汐王和濟王，公然如他所料策動了兵變，心甘甘心替他引開了淩王的重視。這番龍爭虎鬥，對他來講冇有任何牽掛，阿誰他想要的人，纔是統統打算中的關頭。

其心茶，心是何味，茶是何味。

紅衣曼舞是誰？輕言巧笑是誰？晏與台上紅花飄落，烈火影間斷腸的酒，摧心的毒，麵具之下功名利祿熏透的心，好似被一雙清透的眼睛看著，是憐憫，是不屑，是憐憫，是仇恨……究竟是甚麼？

曾經是，母尊子貴，萬千寵嬖人羨慕。曾經是，郎情妾意，且把風騷醉今宵。

卿塵道：“你是何人？”麵前人影一閃，莊散柳已到了身前，“王妃隻要跟我走，便曉得我是誰了。”

未幾會兒冥執求見，稟告說人已到山下，卿塵淡聲叮嚀了一句：“你們去吧。”

但是茶，還是茶，其心其味，其味其心。

鐘聲正來自廣台四角龐大的銅鐘，大佛殿的殿門緩緩翻開，敬戒大師徐行而出。眾僧齊誦一聲佛號，隨即在廣台四周盤膝而坐。

曾經是走馬稱心少年遊，曾經是玉雪堂前花解語。

劈麵的女子，白衣素顏，喝茶的時候唇角總帶著一絲難言的含笑。多少年來，這其心茶令飲者猜疑，常常一試之下退避三舍，不求再飲。卻唯有兩小我，每來其間必飲此茶。現在一個小住寺中，而另一個，敬戒大師白眉靜垂，遙聽山間鬆濤陣陣，怕是就要來了吧。

劍氣長空，槍影奪月，一時無人能近其前。

忽而卿塵緩緩笑了笑：“方丈，是我著相了。”

這不過是一個佈局，便如獵人用本身來勾引一隻傷害的野獸，早已在四周佈下了天羅地網。

藉著燈火月色，莊散柳看清那男人臉孔，驀地震驚，脫口道：“夜天澈！”

此時半空中一點白光似雪正到近前，遽然散作寒光漫天。勁風狠惡，槍劍相迎，刺耳的一聲交擊，槍影中一個年青男人現身落在廣場中，橫槍側掃，幾個黑衣人回聲跌退，槍身勁挺，再次對準莊散柳。

莊散柳盯了敬戒大師半晌，哈哈笑道：“大師的其心茶苦味四溢，鄙人已然不感興趣了。”

為首的黑衣人率眾跪倒，對莊散柳重重叩首：“主上，屬劣等對不起您！還請主上今後保重！”說罷，世人竟同時舉刀，利刃刎頸，自裁身亡。

敬戒大師沿著大佛殿的白石台階登上高台，跟著他的到來，莊散柳與夜天漓都感到有種暖和的勁氣如一股無形的水流隔空而來，那劍與槍竟都有些無所適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