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重生]兩都紀事_第23章 三更合一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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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慎神采微變,明彥之此言證明瞭他的猜想。天子病症減輕,已有安排後事的籌算,幼帝即位受權臣挾持的滋味,天子受夠了,不肯後代子孫再遭此罪,六殿下唐玳年方九歲,未能獨當一麵,需顧命大臣輔之。若能再撐幾年,應不是眼下此種局麵。

劉鐸感覺,此番作為,隻怕是嫁禍之計,背後之人必是蕭黨,若入了騙局,隻待幾封彈劾的奏摺呈上禦案,也許親衛軍不日便將易主!查案甚麼的,天然先撂開,京郊破廟裡無戶籍的流民多得是,尋一個來,頂上去便可。

唐瀠連連點頭:“兒不會分開母後,永久都不會。”不會分開你,會孝敬你,會信賴你,永久。

唐瀠四下看了看,的確隻她一人。皇後也望過來,她看向唐瀠,眼眸中的冷厲被和順壓下去幾分,氣勢既而落於下風。下一刻,顏遜奸滑地大笑幾聲,將匕首遞與皇後,皇後接過,匕首抵於腰腹,冰冷的刀刃一寸寸冇入,殷紅的鮮血一滴滴排泄,地上垂垂積了一灘血泊。

蕭慎麵色稍緩,撫須歎道:“眼下,隻望莫要有人奏請出鎮。”燕王,出鎮便是之藩,之藩燕地與太子何異?身患痼疾,最經不住旁人攛掇,若以言語相激,逼迫天子早下決定——立儲或是封王,隻怕適得其反。

另一頭,心胸忐忑的劉鐸正與天子奏對。身任親衛軍統領,他雖未親去,差事辦砸,也少不得領下“治下不嚴”、“瀆職忽視”兩項罪名。如何定罪,由天子決計,天子的態度又取決於七殿下的傷勢與劉鐸本身的陳述。

皇後伸出一隻手,擦拭她的淚水,淡笑道:“嗯,醒了就好。”她內心是格外歡樂的,卻又是慚愧的,她生性淡然,心中如何澎湃彭湃,現於神采上不過隻蹙眉、淺笑罷了。不二齋遇刺之事是她與蕭慎運營,傷在那邊,如何傷,傷口幾寸深幾寸長,皆有預設。唐瀠所受不太重傷,但是她身材衰弱,隻這重傷也彷彿傷了本元,低燒不退,夢而夢話,皇後守了一夜,也擔憂了一夜,幸而,現在無事。

唐瀠依偎在皇後芳香溫軟的懷中,實在的觸覺使她動亂不安的心神真正安定下來,鼻間又繚繞著疏冷酷然的暗香。皇後守了她一夜,才知她做了一夜的惡夢,幾年間,她得病時,皇後亦是保護在旁,若想害她,到處是機遇,何必繞彎?戔戔*的異香也不致命。前日,表姑分開前,叮嚀她“要孝敬你阿孃,不管何時”,此話意有所指,是否指的便是此事?

皇後兒時也是個孩子,這把戲她豈會不知,約莫便是內心俄然空落落的,喚人,有人應,孤單的感受便減退很多——還需是極密切之人。她知這把戲,又不忍說她,不厭其煩地陪她玩,寢殿中一時候充滿著唐瀠甜糯糯的“母後”、“阿孃”與皇後無法又寵溺的淡淡一個“嗯”。

她困在內,四肢負重如鐵,寸步難行,每一步皆如跋山渡水。忽而,她行至一處,十步以外,顏遜與皇後似在密談,又似在爭論,顏遜咄咄逼人,目露凶光,皇後分毫不讓,氣勢淩厲,殺伐果斷。對峙不下時,顏遜憤而怒指一處,應是欲以物威脅,他指的那處,恰與唐瀠所站之地符合。

“……阿……阿孃?”聲音發顫,又沙啞,唐瀠開口便問道。她緊緊地盯著皇後,若皇後忽而消逝了,她隻會將此當作一個夢——如方纔,必然隻是一個夢,她要再睡疇昔,做成千上萬個夢,直至她尋到通往實際的出口,若尋不到,她便任由本身困在夢境中,與母後朝夕相伴,不複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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