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重生]兩都紀事_第7章 聽政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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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看了看唐瀠,心想許是她自官方出世曆事早的原因,成熟懂事了些,纔會讓他不自發地將她當作大孩子來教養。

乳孃知唐瀠醒了,將她放下來想牽她走,哪知眨眼的工夫她便撒腿朝前跑了。腳步不穩,搖搖擺晃如爛醉之人,乳孃憂心她跌傷忙追,皇後疾步上前將她安穩抱著,才向乳孃問道:“本日如何?哭鬨未曾?”

申酉瓜代之時,乳孃方入殿將唐瀠領走。

泥叫叫的哨聲響徹鬆散莊嚴的謹身殿,“蚍蜉”撼樹不得反栽了個大跟頭,左手還被“中山狼”唐玳塞進罪證泥叫叫。天子上前一步抱住唐瀠,夙來溫良親和的麵龐彷彿掀起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――他四歲即位,雙肩上擔著萬裡國土,並非不知辛苦,兒時卻從未懶惰習政,律人律己,教養孩子尤甚。

乳孃:“小殿下聽話,隻乖乖坐著,偶爾出恭餵食需喚人服侍。陛下歡暢,賜了幾碟糕點下來。”

短短幾個時候,唐瀠收成頗豐。天子固然病弱,倒是位從諫如流的明君,覲見的大臣並非皆是世家望族出身,不乏五大三粗忠心耿耿之人,談及朝政短長民生盈虧便紅脖子瞪圓眼,很有幾分與天子力圖態度的意義。天子胸懷廣漠,溫文爾雅,耐煩聆聽少言寡語,若言語必一針見血,使大臣心悅誠服地領旨辭職。

天子心軟,頓覺本身未免小題大做。方纔他自屏風後瞧得清楚,唐玳吹響泥叫叫,唐瀠與他爭搶,唐琰作壁上觀。三個孩子都有錯處,唐玳自不消說,唐琰作為二人的長兄冷眼旁觀枉顧友悌之道,唐瀠與哥哥爭搶玩具不曉得謙讓。天子原是想由小到大挨個兒說教,在唐瀠這兒卻先熄了火,他又細心考慮,唐瀠沖弱罷了,“謙讓”二字於她來講的確難以貫穿。

唐瀠成熟的心智早已離開了戲耍玩具的春秋,若不玩,她本不像平常孩童普通愛哭鬨,又恐遭人狐疑靈異,隻好伸出小爪子在懷裡摸索――竟摸出一隻五指粗短肉渦深陷的手!

唐瀠“咦”了一聲,瞪大眼睛低頭看,被她抓住右手的六殿下唐玳不美意義地笑笑,肉乎乎的指尖兀自緊緊地攥住色采斑斕的泥叫叫。唐玳尚未束冠,紮了個小辮,腦袋圓乎乎,眼睛圓乎乎,耳朵也圓乎乎,笑起來眼睛眯成縫,人畜有害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回絕。唐瀠猜想,唐玳活潑好動,坐不住,又苦於無興趣可尋,便放手由他拿了泥叫叫。

天子抱著唐瀠,唐瀠捏著泥叫叫的手內心充滿薄汗。宿世未被領養前,福利院餬口困難,孩子們互幫合作著一起生長,久而久之,她便生出顆和睦之心,搶泥叫叫不讓唐玳肇事的行動近乎出於本能,她那裡曉得會被反咬一口。唐瀠不肯定天子是否親眼瞥見始作俑者,隻好做最壞的籌算,擺佈她剛滿週歲,肇事鬨事情有可原。

乳孃將唐瀠安穩安排在坐榻上,從懷裡取出幾個玩具遞給她,不甚放心腸出殿往值房去等待。乳孃憂心她哭鬨,官方的孩子被爹孃寵慣了七八歲才送入書院也是有的,皇室的孩子再如何金枝玉葉,也是離不得爹孃受不得拘束的,怎會靜下心來聽政?乳孃在值房裡搬了張紅板凳,坐窗下張望,做足了被人傳喚將唐瀠抱走的籌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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