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重生]兩都紀事_第9章 薄玉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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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膳後她去聽政,天子聽聞她今晨乞假,恐她身子孱羸季候變更又染恙,留她在謹身殿中進膳,扣問體貼幾句這才放行。

“母後……”唐瀠盤腿坐在皇後身前,聲音細若蚊蠅,又似撒嬌的嚶嚀,“兒臣困……”重生了五個年初不足,唐瀠自認還是不能適應前人的生物鐘,除卻休假日,每日淩晨五點起床,日日如此,怎能不困?

薄玉,這陣子唐瀠經常耳聞,將她疆場殺敵以一當十的颯爽英姿傳得神乎其神,未曾想竟會是麵前這位——烏黑長髮高高束成馬尾,僅以一隻鍍銀雲紋發環束之,再無多餘的綴飾。雖是戎裝長靴,但肩背纖細,脖頸苗條,端倪靈秀,右眉下有一粒藐小黑痣。與料想中假男人一樣五大三粗的肌肉女截然分歧,若按宿世來講,便是反差萌。

薄玉班師回朝,論功行賞,升任為海州衛都批示使,統領十萬海州衛。

唐瀠五歲了,每日卯時夙起赴文華殿習學,午膳後赴謹身殿聽政,日落時方返來。長髮齊肩,未至及笄之齡,便梳理作髻不插簪。小孩的頭髮柔嫩順滑,難於打理,皇後常常預留充足的時候,手執玉梳髮帶,為她綰髻。此事,忍冬與乳孃皆可代庖,皇後曉得唐瀠越長大更加黏她,她小小年紀習學聽政辛苦,童年過得本不安閒歡愉,能慣著她的處所便慣著。

忍冬與乳孃在殿外等待好久,未曾聽人傳喚,正麵麵相覷之際,房門輕響,皇後整衣走出,叮嚀忍冬:“去文華殿給本日講學的鴻儒名仕賠罪,告個假,欠下的功課明日退學一併補齊。”

主將既定,北伐西戎的步隊禦筆揮灑,頒告朝野——

可汗阿木爾魂歸西天,其他人等繳械投降淪為俘虜。

扶著唐瀠的小腦袋梳清髮結,皇後捧起一束髮絲細看,根根烏黑和婉,毫無乾枯暗黃的髮絲間雜,摸摸她的後背,烏黑的中衣在睡過一宿後也未被虛汗浸濕。聽乳孃說,唐瀠初生伊始便身弱體虛,皇後猶自記得,唐瀠週歲入宮當時,矮瘦如豆芽菜,請了太病院醫正診脈,藥膳輔之,個頭才垂垂拔高起來。

忍冬恭聲應是,辭職而去。

唐瀠喜好聽母後給她開小灶補課,更喜好與母後獨處,心中歡暢,去往偏殿的腳步更加輕巧,幾近趕得上跑了。

薄玉分開後,唐瀠將火/槍收納進錦盒裡,視若珍寶地抱入懷中,昂首望了眼眉眼冷酷卻總對她展開笑容的母後,內心灌了蜜普通甜地發齁。

聽聞房門與腳步輕響,薄玉轉頭望去,空無一人,不由麵露迷惑。

薄玉實在帶了一批倭人上繳的火/槍抵京,她想與蕭慎乃至天子保舉此物,優勝劣汰乃天然法例,兵壯則國強。但是,不管蕭慎或是天子,皆無甚改進火銃引進火槍的興趣,以之為奇技淫巧遂鄙之。

皇後又與乳孃道:“你在此候著,過兩個時候喚她醒來,進了早膳便來偏殿尋我。”

本日,未央宮裡來了客人,便是升官進爵風頭正勁的薄玉。

半個時候,她方用完早膳。常日這個時候,她定是在文華殿正襟端坐,尊鴻儒名仕為上師,頌讀史家文籍曉得大義。鴻儒名仕既為鴻儒名仕,自是談古論今學富五車,隻是講堂氛圍嚴厲沉悶,多少有些受了拘束的感受。還是理,四五歲方可退學,她資質聰慧——歸功於宿世的基因與重生,三歲過半天子便讓她退學發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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