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紅樓釵黛]鹹豬手,蟹黃酒_第19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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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婆娘雖在二門外乾些粗活,卻也清楚薛家的事情,聞言便道:“你這是說那裡話?縱是大爺不好,又能礙了女人甚麼事不成?我傳聞太太正在和那府裡的姨太太商討著,要把女人嫁給寶二爺呢,果然做成瞭如許一門婚事,可另有甚麼好擔憂的?”

寶釵聽了,奇道:“你安知我會畫畫?”

“林女人見了我們女人畫的扇麵不說話,莫不是在妒忌吧。隻怕她畫不出來。”

陳義聽了鶯兒如此叮嚀,連連點頭記下了,又問道:“那綢緞莊的掌櫃帶著老婆兒子捲了銀錢逃了,眼下鋪子裡亂成一鍋粥,若冇人出來主持,總不是個彆例,還請女人示下。”

夜已深沉,寶釵喝過了粥,自去燈下做針線。茜雪清算了茶盞,送去小廚房,鶯兒要去廚房提熱水,以是和茜雪同路,一起之上嘰嘰咕咕,說個不斷:

鶯兒聽了便說:“既如此,她生辰時候直接送她十斤燕窩,如此可好?也免得女人你夜裡看完賬簿還不睡,倒要趕著做針線!”一邊說,一邊負氣把寶釵為了黛玉生辰籌辦的針線送她麵前。

寶釵道:“雖是如此說,但現在長安城中多事,我隻怕有甚麼不當呢。罷了,我也隻是這麼一說。這賬簿你且收了起來,去把我日裡做得那副針線找出來。”

卻說那綢緞莊就在鼓樓大街上,是都城第一等的繁華地帶,那捲款而逃的掌櫃的姓劉,雖不是薛家人,卻也世代幫薛家運營,本無二心。隻因薛蟠繼了家業時候諸事非論,他不免也和彆的鋪麵一樣,小小的存了私心,留下了一部分的利。這本來也算不得甚麼大事,薛蟠反恰是看不懂賬簿的,薛家人曉得劉掌櫃為人尚屬樸素,些許小利也冇人跟他計算。

鶯兒應了一聲去了,正在這時,茜雪卻從內裡捧了一盞燕窩粥出去,說道:“女人還冇歇下啊?這是鶯兒姐姐叫廚房給熬的燕窩粥。”

鶯兒便不說話,隻是把小嘴撅得老高。寶釵見了,忍不住笑了。茜雪卻俄然間想起了甚麼,幾度欲言又止,待到服侍寶釵喝了粥,終究開口道:“林女人是個雅人,常日裡最喜好詩詞書畫等物。女人若送她針線,她見了天然歡樂,但如果送她一幅書畫甚麼的,想來就更喜好了。久聞女人畫得一手好畫,不若送她一副畫,豈不便宜?”

陳義腳下踉蹌,猶自嘟嘟囔囔:“你又胡說,女人是要入宮參選的,怎好擅自婚配?”又一一拍腦袋道:“你這話說得也有理。我冷眼瞧著大爺這副德行,隻怕這家業遲早被他折騰空了。就是不好給女人提示。”

陳義哭笑不得,想辯時,酒意已然上頭,隻感覺舌頭粗大,說不出來,遂由著他婆娘服侍著躺下來。

劉掌櫃一心為薛家綢緞莊裡的事情忙活,那裡曉得自家寶貝兒子已經被人糟蹋了,有那曉得端底的人也隻敢在背後笑話、指指戳戳,說他賣子求榮,卻無人敢在他麵前說閒話。誰知那日在梨香院被薛阿姨撞見的幾個疊羅漢的,此中就有一個是劉家小子。這小子是個膽量小的,當日穿好衣服偷偷溜了返來,已經是心虛之相,待探聽得薛阿姨因為這件事情生了沉痾,恐怕被攤了甚麼不是,跪在地上哭著跟劉掌櫃說了。劉掌櫃聞訊大怒,恰好趕上已經落草為寇的昔日舊友蘇掌櫃來家中遊說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,捲了綢緞莊的銀錢金飾,帶了老婆孩子,一徑投奔山裡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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