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阿姨聽了不由得歎道:“外人都說你是最老成慎重的,想不到卻提及這孩子話來了。女人豈有一輩子不嫁人的?縱我內心捨不得,可為了這層捨不得的意義,就誤了你的畢生,豈不是罪惡?”
蘇掌櫃回想當日景象,想起阿誰眉心有一顆紅痣的丫環都能說出一篇大事理來,想來其主必定不凡,並非那些無知愚婦可比。但他辦壞了差事,見頭領正在氣頭上,天然不敢辯白甚麼,自認倒黴領了罰,又被派去做彆的事情了。
蘇掌櫃見薛蟠情意熱切,心中也非常鎮靜,正欲隨他一起出門,好一展胸中抱負,俄然見一個婆子走過來攔在馬前,言說女人要薛蟠歸去,有要緊事非在此時說不成。
是以寶釵冷眼觀之,隻道此事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,各有各的歡愉,各有各的煩惱罷了。嫁入朱門者一定事事順利,自梳畢生不嫁者一定孤單苦楚百事哀。寶釵本身的心機,反倒是方向後者多些,常常傻想著,若能如孫嬤嬤般得入深宮,待年滿二十五歲後返複客籍,持續呆在母切身邊奉養儘孝,豈不比嫁到彆家,為妻妾爭鬥諸瑣事所擾,幾年不得歸寧要強上百倍?
寶釵聞言,戀戀不捨地起家說:“這等小事何必勞累母親?打發鶯兒去廚房說一聲就是了。就是母親不放心,另有我呢,哥哥愛吃甚麼,我儘曉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