寶玉的婚事,老太太死活看不上薛家,至於二老爺那邊,也是指不上的――他本來就是個孝子,老太太說甚麼,他隻要擁戴的份兒,如何會反對?再加上薛家的商戶身份,他也一貫看不上。倒是林家,固然之前也有些不冷不淡的意義,可自從林家的姑老爺進京又封了吏部右侍郎兼任內閣學士,他就經常話裡帶著幾分恭敬的意義來。
隻是,這事兒成不成的,雖說不過是元春一句話的事兒。可到底,也要先得讓元春曉得了薛家的好處才行。如許,才氣讓元春的意義更有力些。
湘雲便笑著靠在賈母身邊笑道:“老祖宗,我常聽愛哥哥說,這園子裡有一到處所,‘千竿翠竹掩門牆’是不是?”
薛阿姨便笑著說:“那裡就這麼大麵子,竟要姐姐你親身過來呢。寶丫頭不過偶感了風寒,大夫來瞧過也說隻安息數天就好的。”
“且不說四丫頭是東府的嫡出,那身份職位豈容彆人說嘴。就是二丫頭三丫頭,雖說庶出的差了些,可也是跟娘娘一樣兒,從小就養在我跟前的。難不成被寶丫頭壓了下去,她們有麵子?你可叫人如何想娘娘呢?”
王夫人笑著道:“我纔來看你,正說不巧,你原睡著,但是叫我們吵醒了?”
賈母見她目光微閃,臉上神采雖說木然,卻仍可看出幾分不忿。
冇幾日,賈府便又聽到旨意。本來是賈元春因在宮中自編大觀園題詠以後,忽想起那大觀園中景色,本身幸過以後,賈政必然敬謹封閉,不敢令人出來騷擾,豈不寥落。況家中現有幾個能詩會賦的姊妹,何不命他們出來居住,也不使才子落魄,花柳無顏。
因看著李紈等人都出去了,便笑著道:“老太太,我哥哥來信上說,再過些日子他就返來了,薛家蟠哥兒的身子也好多了。他那一樁公案早已經了了,想來這一遭苦吃下去,今後必不敢胡來了。我瞧著這些天寶丫頭一小我支應著她們一家子,實在受了很多累,前兒個還又病了。媳婦兒想著,不如過幾日她病好了,便多讓她過來,跟二丫頭三丫頭她們一處作伴,也好散散心。”
說著,便把手邊的茶盞捧起又吃了一口茶來潤喉,才又道:“我不過是精力不濟,懶得去跟那些主子們計算。可你現在既管著家裡,就該細心著些,如許的風言風語,合該去狠狠經驗了纔是。你也不想著,我們家裡的女人們,不管是府裡的還是客居的,也是主子氣說道的?傳出去冇得壞了女人們的閨譽。”說到這裡,又想到黛玉幸而早搬出去了,不然還不曉得被說成甚麼樣兒。這二太太,可慣來看黛玉不對於。
說得寶釵羞紅了半張臉,王夫人隻拿著帕子掩了唇笑聲不竭。獨薛阿姨坐在一邊,臉上神采很有些古怪。
見賈母眼皮耷拉著冇說話,王夫人便又笑道:“再者說呢,這寶丫頭到底年紀大些,端方禮數瞧著都不錯,性子也極慎重。她們小女人家家的常在一處做伴,也能讓二丫頭三丫頭幾個都學著些呢。”
踏進長春宮的大門,已經有元春身邊的親信宮女出來迎人。王夫人跟著小宮女走出來,看著長春宮正殿的硃紅色雕花門窗,心中忍不住一陣衝動――這就是天下最金尊玉貴的處所!這是本身的女兒住的處所!一人之下,千萬人之上!
“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