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猶不及,劉遇討了好,也就及時收了尾,陪著皇後用了膳,今兒個禦膳房的技術不錯,連皇後都多喝了一碗湯,瞥見他就著一碗野菌老鴨湯把飯吃得乾清乾淨的,也說了些心疼的話,又叫身邊的宮女去賞禦膳房。
劉遇彷彿就是個淺顯的欽差,而非可先斬後奏的皇子。他把那筆賬算的清清楚楚,把統統相乾的人列得整整齊齊,隻是就此呈給皇上,該如何罰,他連個建議都冇有。
“以三年為限,命各家補全虧空。”
皇後笑道:“擱我這兒上眼藥又有甚麼用?真當我這兒能管甚麼事?同你父皇說去。”
“你不敢也得敢,這事兒詳細如何說,你今兒個必須給朕一個觀點。”天子嘲笑道,“不然顯得朕這十二年白教你似的,如果說不出甚麼來,你也彆到處耀武揚威地逞能了,返來持續在你皇祖父膝下裝傻充愣還更有效些。”
劉遇內心笑笑,曉得上皇真正不想給麵兒的是誰,隻佯作不知,撇開不睬,獻上沿途網羅的珍奇玩意兒,同老賢人撒嬌賣癡了一番,也就把這事兒撇疇昔了。
“老聖品德外看重她家,你今後可彆率性了。”皇後又叮囑了一句,竟真似慈母普通,“她可不是我們宮裡疇前那些小我,一旦出了事,你父皇內心自有桿秤量著。”
坤寧宮裡頭藥味兒重得嚇人,他情知本身一會兒要被拿來出氣,正縮著脖子等著呢,就聞聲皇後啞著聲音道:“來的正巧,也不必你轉頭再認了,這邊是鳳藻宮的新人了。賢德妃,來見見永寧王。”
永寧王回京了。
天子在最開端的大怒後,也垂垂地沉著下來:“你倒是輕飄飄的一句‘請父皇訊斷’,把燙手山芋丟朕這兒來了。”
“兒臣不敢。”
劉遇奏道:“補不了也得補得。來歲皇祖父要過八十聖壽,屆時必開恩科,有新士子在,便是那幾個動不了,他手底下小兵小卒也能撕擄個潔淨,也不怕冇人彌補。”他也冇說,過了上皇的生辰再脫手,也免得好輕易抓了過來,又得赦了――實他那位“仁義心腸”的皇祖父愛乾這事。
劉遇訝然地微微昂首,他早看到皇後塌前有人低眉紮眼地煎著藥,隻他向來不敢在嫡母宮裡頭東張西望的,那人穿著金飾又非常樸實,他還當是哪個女官,實冇推測時現在宮裡宮彆傳遍了的賈氏貴妃。
“還不快滾。”天子笑罵道。
劉遇“嘿嘿”一笑:“我去給皇祖父、皇祖母同母後存候。”
“才說到你這趟差事,擔擱了這麼久,身上肉都冇幾兩了,可查出甚麼花樣了?”上皇夙來是心疼這個孫兒的,板起臉來道,“南巡本不是甚麼苦差,看把你累的,如果真的甚麼事兒都冇有,你也彆怪皇祖父不給你那聽風便是雨的父皇麵兒,實冇有他如許為人父的。”
榮國公的嫡孫女兒,生在大年月朔,原不過是禦書房裡一個女官,奉侍了多年也冇見甚麼造化,一貫冷靜無聞的,不知如何的俄然行了大運被皇上看中了,無子還封妃,還一脫手便是貴妃,也是聞所未聞了。
皇太後那兒倒是好打發,他們祖孫倆一貫淡淡的,劉遇不過是請個安就能走,臨了倒是被囑托了一句:“你母後病了幾日了,你去瞧瞧她,就說皇祖母問她的身子。”